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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寂静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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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异样的威压骤然降临,天网猛然皱眉。

按照天网所言,天命是按照既定程序采取反应,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圣人,但的确拥有圣人级大能的存在,但白岐歌的感觉却很奇怪。

天命法则给他的感觉却并不像既定的死程序,或者说,白岐歌游历中土世界的三年中,天命法则就很像机械化运转的系统,但现在,白岐歌却有另一种感觉。

天网降临之后,天命法则的反应就有种微妙的人性化,如果祂是既定程序,那么那个喊一嗓子就抛弃节操冒出来,提前给予未来力量的任务,绝对是违规操作。

这种人性化的感觉,其实还在更早之前,早在永暗魔帝降临,一拳将天命王座击碎之后,就已经出现了。

有可能是天命法则被接连打脸之后,缓缓苏醒过来,密切关注这边的事态,不过可能性不大,不然的话,永暗魔帝与天网都出来分身晃荡了,天命早就该亲自下场了,不然的话,活该祂被打脸。

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既定程序反应,毕竟不论哪一套系统,只要是系统,就一定会有对抗外敌入侵的防卫程序,被两位圣人接连打脸,天命法则要是没反应,那么天命法则在中土世界的时候早就应该被永暗魔帝彻底毁灭了。

而这个六阶帮派天赋中,【在天命的注视之下】这个不同寻常的描述,就极有可能是天命法则既定防卫程序的体现。

这一个天赋的背后藏着的,是拥有屠圣的可能性!

“天网,七人一狗的虐恋带给你影响一生的蜕变,你发疯,你裸奔,你杀人,你受尽恶意,也给予了别人无尽的恶意,但不论你用任何借口,都无法掩饰一点,你……不是无辜者,从来都不是,因为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白岐歌以旁白般的口吻,开始扯起了嘴炮,如果说以前,这种旁白,勾勒,剖析游戏对象的精神状态与人生轨迹,只是一种爱好,那么在现在,就是一种必须。

白岐歌每说出一个字,每一句分析,一旦应验,确凿,都会在天命法则的加持之下,化作一种言灵一般的力量,填充到黑暗游戏之中,这些黑暗游戏之力越强大,所演化的游戏,就会越强大。

天网并非普通人,他是圣人,白岐歌可没忘记,那一天,永暗魔帝也是分身降临,却霸气无匹的粉碎天命王座,双拳落下,将天命法则直接打爆,天网与永暗魔帝同级,难保也有这般手段。

所以,必须将黑暗游戏的力量催谷到巅峰,一局将天网给坑进去。

“你是一个废柴,至始至终都是,年轻时,你懵懂,你错过了太多太多的机会,面对挚爱的静香,你缺乏勇气,怯懦而愚昧……”

纵然经历了许多次蜕变,但构筑起天网精神核心的,依旧有昔日那个大雄的一部分,此刻面对这直指内心血淋淋伤疤的嘴炮,让原本还能保留几分温和的天网,神色愈发冷峻,直至化作一种能够冻彻人心的非人冰冷。

“你闭嘴!”

磁场在天网意志的支配下,开始暴走,细密的电流开始出现在空间的每一寸,汹涌而疯狂,磁生电这条科学定律,在天网的控制下,开始发挥出异常的威力,甚至连重力都开始扭曲,许多东西都飞了起来。

天网一看就要恼羞成怒,轰大招了,白岐歌猛然咆哮一声:

“废柴,闭嘴的应该是你,满大街的健身房,如果你当初能抽出那么一点点时间,用你的钱去氪一个私人健身教练团队去健身,你可以从废柴转职成为阳光型男废柴,如果你去氪几个心理学教授,花点时间去研究一下泡妞套路,你可以转职为甜言蜜语型废柴,如果你能无下限一点,抛弃节操,去同性恋酒吧氪几个牛郎回来学习一下,你最后甚至可以直接双/飞了静香和楚木杉,把其他的人外带旺财一起收入后宫,成就你的霸业,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所以一切的一切,与人无关,全是你的咎由自取!”

而天网此时,也被白岐歌这有理有据,附带详细解决办法的无节操说辞弄的楞了一下。

“真男人,立于天地的伟丈夫,就算有错,就算有伤,也会用自己的胸襟和意志去承受,用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去解决去挽回,岂会发出败犬的哀鸣,徒劳怨恨着天地与世事的不公,所以,你是废柴,毋庸置疑的废柴!”

这些话语从白岐歌口中吐出,然后在天命法则的力量加持之下,化作一个个扭曲的文字,散发着豪光,构筑起了黑暗游戏的领域,开始压制天网。

“当那段虐恋之后,你自己都已经察觉到了,是你自己的废柴拖累了身边的所有人,但你依旧贯彻着自己的废柴之道,你发疯,你裸奔,你杀人,这一切都是你逃避着自己的罪孽,你承受不起压力的表现!你在后悔,你一直都在后悔,你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后悔,悔不当初!”

这个嘴炮技能要是对上永暗魔帝,一定不好使,因为白岐歌对祂除了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外就一无所知,但天网的人生轨迹白岐歌知之甚详,这一番嘴炮后,天网沉默了,任由黑暗游戏的力量渐渐落于祂的身上。

“你遇上了李伟,在他的帮助下和开解之下,你发愤图强,两界战争之中,你成为了名满天下的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学之父,你功成名就,你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但是你依旧是一个废柴,你依旧在后悔,你开始研究可以穿梭时空的时光机,你想回到过去挽回一切,但这份悔意,成为了屠圣战争的导火索!”

天网骤然抬头,深深的凝视着白岐歌,虽然依旧沉默,但眼神带着一抹冰冷的狰狞。

两界战争之后,让大雄蜕变为天网的屠圣战争,这段历史的详细缘由,在夜真嗣的未来记忆中,是一个谜,但白岐歌反复翻阅,反复思索,却从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中,细微的背景信息线索中,拼凑出了一个假设!

在两界战争的诞生,让很多东西都出现了大洗牌,科学界也不例外,那个时候,大雄已经成为主导科学发展的顶级人物,然后在两界战争末期,大雄开启了一个超大型,关于时空的科研项目,想要研制时光机这种科学幻想级的东西。

在夜真嗣的未来记忆之中,这个信息,仅仅是在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一闪而过,但出现的频率很高,而且有很多争议,但夜真嗣并没有多想,那个时候的夜真嗣,正在边境,卖力的清剿残留的灾兽,但这些信息,却成为了白岐歌拼凑屠圣战争真相与内幕的最初起源。

老实说,这很难,大概就和看白雪公主的童话,然后去推测分析研究那个时候白雪公主和王子两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这种级别的难度了,有没有成果,那都只是假设。

两界战争,就算地球最终胜利了,但也是一场惨胜,那个时代的社会风貌以及需求都可以微微勾勒出一些轮廓,那就是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在这种时代中,需要的绝不是将资源投入到看不到底的时空项目科研无底洞里面,而是要用在更基础,更恰当的地方。

但根据夜真嗣未来记忆中一些零碎背景信息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大雄所主导的这个尖端时空项目研究,还真的展开了,展开的红红火火,如火如荼,还有许多成果出来,地球文明的前沿物理学研究,在理论层面更新了很多次,在白岐歌看来,这就是大雄的取死之因。

这是什么概念呢,举一个实际例子吧,很少人知道,炎黄帝国建国初期发生过一场文科生和理科生的大撕逼。

前朝,因为体制的关系,颇为优待文人士子,而在炎黄帝国建国初期,有些前朝遗留下来文人士子,他们指点江山,意气飞扬,发誓要重塑炎黄精神,他们积极争取,积极进言,各种精神,各种主义,各种指点,各种改革出炉,大有按他们的意思去办,恢复天朝上国的荣光指日可待。

帝国从列强肆虐的废墟中应运而起,列强依旧虎视眈眈,帝国太祖铁血而重武,重金投入到看不到短期根本看不到回报,甚至是血亏的基建,重工业中,在他们看来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民脂民膏,唯有兴国学,大办学校,读孔孟圣言,师以夷而政治开明民主,在精神上武装炎黄帝国才是正道,其他的?一如前朝,大办工厂,对外积极外贸,用资源去外购不就好了吗?到了最后,连穷兵黩武,不为国之正道这种口号都喊出来了。

要文人大师,还是要枪炮?要智慧惊天动地的孔孟门徒,还是一筐煤炭?

有限资源的分配权,成为了必须抉择的问题,最终,勒紧裤带发展工业,发展理科成为了帝国的决议,前朝遗老遗少的一再抨击,连太祖失德,愧对圣人,必定二世而亡的口号都喊出来了,然后太祖冷笑着,露出了獠牙,演变为一场惨烈的政治屠杀。

事例或许有差,但意义是相通的,大雄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时代,拿着大笔资源去搞这种高尖端的时空研究,而且也搞得这么如火如荼,怎么可能不引起反噬,而且这种如火如荼本身就很不正常。

科研经费与资源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里多一块,那边就要少一点,必然有人因此而受损,那个时候,比起联合国更进一步的人类议会可是强权机构,因为那些组成人类议会的各个国家首脑都是在战火之中厮杀起来的强人,大雄明显不合时宜的研究没有被叫停,就证明大雄背地里做过什么,才顶住了压力,然后以大雄那种裸奔疯狂杀人的人设,用脚趾头去推测,采取的手段必然偏向邪恶,最起码,杀人应该绝对少不了。

如果这些,或许还不至于导致屠圣战争的发生,但是其中还有一个关键性因素,战功赫赫的人类最强之剑,哮天犬军团那可是旺财掌控的。

人类最强军团,却由一条狗,一个非人的基因突变进化之妖来掌控,而且啸天犬军团在当时的来说,明面上还是属于炎黄帝国,却压根不甩夜真嗣,也不管那帝国四公主,尽忠尽职的服务于大雄,某种意义上来说,大雄也是战后大洗牌的既得利益者,一方战后新兴王爵诸侯。

得到了这些信息,把人类的性格作为参数带进去,以人心黑森林法则和墨菲定律去推测,得到可能发生的政治结果和博弈,那就是……呵呵!

所谓的屠圣战争,就是一场因为利益而发生的政治撕逼大作战,而根据天网现在的行动来看,这场撕逼大作战中,平行时空的美国很显然是撕逼主角,这就是白岐歌苦心推演出来的屠圣战争的假设,而眼下看来,天网依旧没有反驳,很显然,白岐歌的假设猜对了。

在天网一语不发后,言灵的力量在天命法则的加持下,空前的强横,黑暗游戏终于将他彻底笼罩住。

“你贯穿一生的废柴人设,至始至终的后悔与疯狂,导致了你一生的悲剧,所谓的最终审判教义,在我看来,也只是怯懦败犬的哀鸣,不敢承认自己废柴的逃避,比起这个时空中,已经获得了挥拳的勇气,璀璨而闪烁的信念,已经彻底脱胎换骨的大雄,你纵然是圣人,也比不上他!”

天网骤然抬起头,这句嘴炮触动了他,冷冷道:“我比不上他,比不上这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废柴?”

“人家现在有静香当女朋友,有旺财当他靠山,被我洗脑了的楚木杉就是他的好基友,刚田武和古川夫还在学校里等他去攻略,回头我就去收他们当教众,给大雄再续前缘,现在他堂堂罗刹教左护法,江湖上提及他爽朗的裸奔内裤杀人魔,谁不颤抖三分,敬仰不已!名利双收,后宫在望,就是一等一的人生赢家,你看看你自己,孤家寡人,身边除了机器人外,连个碳基生命都没有,要撸管都只能走重工业系,你真好意思说比得上他?”

白岐歌的嘴炮太给力,一个带着三分瑟瑟发抖的声音从红宝石碎片上传出来:“教主,饶了我吧!”

“大雄,你一边去,没看到我正在给你吹牛逼造势吗?指不定多说两句,天网就要在本教主嘴炮下羞愧自杀了!”

天网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制自己不顾圣人骄傲,和白岐歌破口对骂的冲动,然后冷冷的说道:

“你废话完了吗?这个黑暗游戏我已经解析完毕了,强制指定赌注进行游戏,很有意思,也正合我意,那么来吧,你可以随意的提出任何赌注,包括我现在所掌控的一切科技,这些科技,足以组合出圣人之基,让你完美的复刻我的道路,但是,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交出夜真嗣!”

“想要夜真嗣吗?呵呵,那就看你的决心了,黑暗游戏,并非为了毁灭与娱乐而存在,痛苦与挣扎,沉沦与取舍,人性与兽性的抉择,善与恶的终极交锋,这是黑暗游戏的精髓,而一切的目的,是为了救赎!”

对着一个圣人轰嘴炮,以犀利的口吻,直指祂血淋淋的内心伤疤,还轰到他没脾气,逼逼叨叨到他无言以对,这不叫装逼,什么才叫做装逼,所以,一股强横无匹,源自于智将智慧的装逼力量,再一次充斥于白岐歌的身心。

这次的装逼力量,很强,但代价也很沉重,因为每一次动用这个装逼天赋,依靠装逼来提升力量的时候,也付出了与之对等的帮派声望值,装逼装出的力量越强,声望值消耗也越大。

就这个嘴炮带来的装逼能量,就耗去三万点声望值,不过幸好,罗刹教搞了那么多大新闻,刚刚创建,没什么消耗声望值的地方,白岐歌也承受得起。

“平行时空的圣人啊,你想要明白生命的真谛,想要真正的活着吗?那么就尝试着通过我赐予你的考验吧,赢得游戏,你将获得救赎以及新生,如果不能,那你就死在自己的……梦魇之中吧!”

当白岐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装逼之力已经提升到巅峰,而后,心魔的虚影不知道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

白岐歌的手缓缓举起,而心魔的柔荑也缓缓高举,七彩迷离之光凭空而来,而后,无形的波动覆盖四周。

原本普通的酒吧,被一种不详,邪异的昏暗与猩红所笼罩,灰霾的雾气充斥其中,此刻墙壁上骤然流出鲜血,出现肉瘤,那些被化作水晶雕像的人类,也变成了狰狞的血肉魔像,开始动起来。

天网眸子中精光一闪,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幻术,是一种梦魇之术,但是……却是如此的真实。

“无所不能的神,是否能够创造一个连自己都抬不起来的石头?这是一个驳论,将苍生视之为蝼蚁的天网圣人啊,你是否也能承受住这个驳论的诘问呢!”

白岐歌的声音,与心魔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合性的音调。

“人最恐惧的,永远是自己的内心,人最不愿面对的,也是自己的内心,多少惨痛与不堪回首,皆藏于其中,人的内心之中,藏着无穷的邪恶与炼狱,当这些从虚幻降临到现实之中,寂静无声的梦魇,凝聚着无限的恐怖,我命名为……寂静岭!!”

绽放的刀光,迷离的梦境,吞天噬地七大恨……恨韶华早逝,极致的梦魇暗杀之刀,但在这一刻,气象大变。

罗刹教的天赋,是白岐歌的底牌,但真正让白岐歌有勇气来这里孤身面对天网,却并不单单是这些底牌。

这里是哪里,是炎黄帝国的帝都,京城,这里是天子脚下,但同时,整个京城的子民,绝大部分都已经种下了梦魇之种,以他们的精神与梦境,构筑了虚拟的第二新京城,这个亦真亦幻的梦境世界,就是白岐歌的主场。

这一刀挥出,梦境侵蚀了现实,第二新京城的梦境,已经在替换现实,替换了这个天上人间酒吧,将这里化作非人间,非世间的梦魇世界。

“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座以人心恐怖与邪恶为源的寂静岭,这是试炼,跨越自己内心寂静岭之人,能够获得救赎,死于其中者,只有沉沦,天网啊,这就是这一场黑暗游戏的内容,试着跨越……你自己的寂静岭吧!”

心魔所挥出的魔刀,替换现实的梦魇之力,与天命法则之力构筑而成的黑暗游戏结合在一起,那袅绕周围的黑暗文字绽放豪光,开始强制具现化游戏内容。

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邪恶,从天网身上被撕扯而出,这些都是祂心中的毒,纵然祂已经多次蜕变,但构筑祂存在核心的,依旧有很大一部分是祂身为人时的烙印。

祂的爱与憎,祂曾经的痛苦与挣扎,祂曾经感受过的绝望与疯狂,在这一刻,尽数被心魔与天命法则合力剥离下来,构筑成映射天网的寂静岭。

天网无从抗拒,当祂被白岐歌的嘴炮说的无言以对的时候,黑暗游戏的力量已经彻底将祂笼罩其中。

“以我自己的恐惧与痛苦为力量,来攻击我,真是有趣的游戏,蝼蚁,你已经彻底勾起了我毁灭的欲望!”

天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与冰冷,而白岐歌的眼神,一样的疯狂,却犹如熊熊业火一般燃烧着。

白岐歌一弹指,这个亦真亦幻的梦魇天上人间酒吧疯狂的震动,犹如活过来的蛮荒巨兽一般,当震动停止的时候,酒吧内原本闪烁的彩色灯光,已经被不详的黑红之光所笼罩。

“天网,属于你的寂静岭已经诞生,这是天命法则之下的黑暗游戏,与心魔支持的无限恐怖游戏合并在一起的最强试炼,直面自己心中的疯狂与痛苦,试着跨越过去吧,胜利则是救赎,失败则是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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