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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刘家人干了一早上活也累了, 吃过中午饭后,都纷纷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然而大中午的,却有人很不识趣来喊门, 芳婶芳婶的叫了好几声。

魏兰兰他们房间离院门口近,听的清清楚楚,一开始就听出了那声音是刘荷花的。

刘保国欲起身去开门, 被魏兰兰阻止了。

“又不是喊你, 不许去。”

虽然不知她为什么不许自己去开门,但刘保国依旧依言乖乖坐下,半点不敢逆她意。

听说女孩子那几天脾气会烦躁一些, 他还是要多顺着兰兰,反正妈听到了,自然会去开门。

果然,没多久,魏兰芳板着脸从房间出来,打开院门后, 语气甚是不悦说:“大中午的,什么事?”

刘荷花手里拿着东西, 冲魏兰芳笑了笑,说:“芳婶,我这次从县城带了点瓜子回来, 想拿给你们尝尝。”

边说,眼睛边往院子内打量。

魏兰芳听到是要给自己送瓜子, 态度顿时变了, 笑呵呵道:“你这个孩子,赚钱也不容易,干嘛花这冤枉钱。”

说是这么说, 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她手里捧着的那包瓜子,并邀请她进来坐。

刘荷花自然不拒绝,边走边问:“保业哥和嫂子他们呢?”

“干活干累了,在房里休息呢。”

刘荷花哦了声,把手中那包瓜子拿给她:“婶,没事嗑嗑打发时间。”

“你这孩子可真是懂事,那婶就不客气了。”魏兰芳接过,拿了个干净的盘子装好,两人坐在屋檐下,边说话边嗑起了瓜子。

魏兰芳问着刘荷花这一年在县城的情况,刘荷花本是心不在焉应付着,谁知道越说越激动,最后恨不得把过去一年自己在县城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

那语气,那神态,别提多自豪。

她也算是刘家沟里出去见过世面的人了。

刘荷花说话嗓门不小,特别是这会还没半点收着,在房间的魏兰兰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心里切了声,不就是去了县城,她一个欧洲南美洲都去过的人,高调了吗?

魏兰兰一点都不羡慕在县城当了一年服务员的刘荷花,可是她有点馋她带来的瓜子。隔着个门她都能听到她们嗑瓜子的声音。咔擦咔擦,听着都觉得香。

她躺在床上,睡意一点点没,馋意倒是一点点越来越强烈。

“保国,我们家买过年的年货了吗?”魏兰兰可怜兮兮问。

她知道农村人虽然没什么钱,但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还是会买点东西招待来拜年的亲戚。

“哪有那么早买。”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买早了指不定到过年就没剩多少了。所以每年基本都是年二十六才去镇上买点糖果饼干什么的。

魏兰兰想嗑瓜子了,想的厉害,这种想吃而不得的感觉,这辈子咋那么多啊。

“等这两天忙完,我们去趟镇上吧。”魏兰兰不知道自己语气有多委屈巴巴,听得刘保国心揪成一团。

外面,宋雁荷也出来了,聊天的人变成三个。那咔擦咔擦嗑瓜子的声音也更频密了。

刘保国从板凳上站起身,告诉魏兰兰要去上厕所。

魏兰兰哦了声,提醒他把门带上,她不想听那些人吃东西的声音。

刘保国一出到外面,魏兰兰就听到那句熟悉的保国哥。

好气哦,魏兰兰克制不住拿粉拳锤了下被子。

对于一个让自己这么心堵的人,她就不应该躲在房间里暗暗生气!

魏兰兰两眼一亮,觉得迷茫的自己突然豁然开朗。

对啊,她干嘛要被刘荷花弄得这么难受。她魏兰兰是什么人?小公主。

小公主是不能受委屈的。

想通后,魏兰兰从床上跳起,穿上她的花袄子出了房间。

院子中,刘荷花和自己婆婆嫂子三人坐在屋檐下,聊的正开心。

不,准确的说是嗑的正开心。

宋雁荷有时候真是个神助攻,一看到魏兰兰立刻招手让她过去。

“兰兰,荷花带了些瓜子,快来尝尝。”

她本是想恶心魏兰兰,可她实在是不了解魏兰兰。

人会在意,往往是因为心里自卑。就好比没钱的人特别在意别人说自己买不起。像魏兰兰这样自信爆棚的人,是不会那么被这一点小事隔应到的。

她高傲点了点头,应了嫂子的邀请,拿搬了张小板凳过去坐下,抓起一把瓜子就嗑。

宋雁荷再次被魏兰兰的厚脸皮刷新下限,这人怎么连情敌的东西也吃的下?还是这魏兰兰傻到连刘荷花对刘保国有意思也看不出来?

虽然说保国已经结婚,刘荷花就是再有意思,也晚了。可身为老婆,哪能容得下别的女人惦记着自己男人。反正晚上她知道谁敢惦记她保业,她非撕了那人不可。

宋雁荷又不着痕迹看了眼刘荷花,觉得她也是搞笑。当初魏红杏退婚,她本可以把握住这次机会的,可却放弃了,怕跟着刘保国吃苦。现在看到人家好了,又巴巴凑过来。

怎么着?还想乱搞男女关系不成?那可是要坐牢的。

当然了,宋雁荷也理解刘荷花当初为什么放弃。

一个病垮了身子的病秧子,高考又落榜,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嫁。这嫁了,搞不好守寡。就算不守寡,也很可能一辈子吃苦。

那时候谁能想到刘保国能好起来呢。

说也是奇怪。结婚前,他可是一副精神错,对什么都提不起劲,说话力气的天没的。怎么结婚后,忽然就好起来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冲喜?

宋雁荷不知道,有个词叫生无可恋。

那时候刘保国突然生了场大病,又高考失利,人生是迷茫又绝望,自然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生机都没。

但刘星火答应他,结婚就让他复读,让他的人生重燃希望,整个人自然就精神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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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保国从茅厕回来,看到魏兰兰也和她们凑在一起嗑瓜子,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她总是这般出乎他意料。。

刘荷花一看到他回来,连忙抓起一把瓜子向他走去。

“保国哥,嗑瓜子。”

刘保国摆了摆手:“不了,你们嗑,我要洗洗手。”

说完,走到井边打了桶水洗手。

刘荷花不肯放弃,捧着拿把瓜子追过去。

“保国哥,洗干净手了就尝一尝。

刘保国还想拒绝,魏兰兰急吼吼开口了:“人家给你,你就拿着呗。”

她的小哥哥怎么那么老实啊,吃不吃和收不收,明明就是两回事。

还好刘保国听出了魏兰兰的言外之意,终于没有再拒绝,接过她那捧瓜子。

刘荷花高兴极了,和他说:“保国哥,我这次从县城带了不少好吃的回来,改天我再拿点别的给你吃。”

“不用了。”刘保国真觉得拿她的东西烫手。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好邻居。婶,你说是不是?”

刘荷花在县城待了一年,嘴巴更会说了,听得宋雁荷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还好邻居,以前架还吵得少哦。

魏兰兰嗑了两把瓜子,总算满足了点嘴瘾。

看着那已经空了的碟子,她拍拍手站起身,对刘荷花点头致谢:“谢谢你的瓜子,很美味。”

刘荷花看的一愣,说的明明是感谢的话,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

刘保国捧着瓜子,也和她说了声谢谢,随魏兰兰回了房。

才关上门,魏兰兰就迫不及待接过他手中那捧瓜子,笑嘻嘻道:“保国哥,我帮你放好。”

被魏兰兰这样称呼,刘保国有些不自在,红着脸要她别这么叫自己。

魏兰兰不乐意了:“为什么呀?凭什么别人可以叫你保国哥,我不行?保国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保国哥。有意见你不妨说出来。”

一句又一句保国哥,刘保国脸红透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最后干脆说:“你还是叫我小哥哥吧,我更喜欢这称呼。”

魏兰兰乐了,应下:“行,既然你喜欢,我就叫小哥哥。只是,小哥哥。你可不能让别人也这么叫你。”

“当然当然。”刘保国忸忸怩怩狂点头。除了魏兰兰,不会有人这么称呼人的。

两人坐下,魏兰兰继续嗑瓜子,刘保国打开课本复习。

外面,刘荷花没多久也走了。

她一走,就听到宋雁荷说:“这个刘荷花也真是逗。”

魏兰兰边嗑瓜子边情不自禁点点头,在这一点上,大嫂和自己的观点还蛮一致的。

刘保国却误会她这点头是因为吃的香,鼻子酸酸的,说了句:“忙完我就去给你买一大包瓜子。”

说完又问:“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都给你买。”

他再也不想让兰兰因为嘴馋,这样凑上去吃别人的东西。

心会难受。

魏兰兰从他话语中好受到了他的心疼,心忽然软软的,小声问:“你……这是在心疼我?”

被看穿,刘保国脸更红了。

面对这默认,魏兰兰红了眼。

两辈子,没想到第一个真正心疼自己的人,是小哥哥。

真不愧是她的小哥哥。

魏兰兰一时动容,情难自禁,握住刘保国双手,哽咽道:“以后有钱了,给我买双小皮鞋,可以吗?要跟刘荷花穿的那双一样的。”她委屈巴巴解释:“我从来都没穿过,就特别想要一双……”

她没有撒谎,真的从来都没穿过。以前穿的皮质高跟鞋,都是大牌当季新款。可这年代不能要求太多,有双小皮鞋,增高三厘米也够了。

刘保国被她握住双手,脸烫的他自己都觉得要烧起来了。然听到魏兰兰说这些话,先是哭笑不得,最后是直接心疼到似要碎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给她买很多很多双小皮鞋,再不让她去羡慕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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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三天,刘星火一家总算把建小卖部的土胚都做好了。现在就等着晒干,年后把房子建起来。

忙完这个,一直到过年,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可农村人勤劳,没事也会努力给自己找事做。

这不,魏兰芳趁着天气好,吆喝着两个儿媳妇把家里的被单给洗洗晒晒。

魏兰兰倒不介意干这个,别人的她不管,反正她床铺上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洗洗晒晒。

宋雁荷边洗床单边对魏兰兰说:“今年这天也奇了,往年春节前这段时间,总会偶尔来一场雨,今年却这么大太阳。”

魏兰兰与其说在洗被单,不如说在看刘保国洗被单,笑眯眯回着大嫂的话:“也许这就是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看我们家想建房子,特意成全呢。”

然后在心里默默加了句,也成全全家洗刷刷,唉。

一大早的,隔壁刘荷花又来串门了,进门即被眼前所见惊得好一会才会说话。

(刘荷花:抱歉,她最近受到的刺激比较大。)

保国哥竟然帮魏兰兰洗被单,这些女人干的事,他怎么能干呢。魏兰兰这个媳妇未免当的太不尽责了。

“大嫂,洗被子呢。”刘荷花见宋雁荷刚好要拧被子,连忙走过去帮忙。

二房的邓柏绿正拿着鸡毛扫在擦窗户的灰尘,听到刘荷花进来只跟宋雁荷打招呼,冷冷说了句:“荷花这眼里啊,是只有大嫂了。”

昨天她带了瓜子过来,却只给了大伯娘,完全当住同一个院子的二房不存在。这事就让邓柏绿窝在房间不高兴了一下午。

不是说要吃她瓜子怎么的,两房分家了,现在他们手里多少握有点钱,不缺这几颗瓜子,就是觉得刘荷花这人不礼貌。他们和大伯一家不住一起也罢,既住在一个院子里,怎么能那么厚脸皮,只给其中一家送礼。

刘荷花正生邓柏绿的气呢。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自己和她打招呼,却被讽刺了一顿。刘荷花其实也是炮筒子的性格,当场就和她吵上了。

以前,多少有点看在她是刘保国堂嫂子份上,多少还会让着点。这次莫名被冷嘲热讽,加上回家得知他们二房竟然是在保国要复读的关键时刻闹分家,对邓柏绿自然更看不上。

她同样也冷笑,道:“眼睛长在我脸上,我愿意只看到什么,谁管的着呢。”

这话听得邓柏绿可气楼,鸡毛扫挥的呼呼响,大声嚷道:“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礼貌这东西真不是人人都懂。”

魏兰兰看得忍不住偷笑,小声对刘保国说:“二嫂这架势,都快赶上武林高手了。”

刘荷花本还想怼邓柏绿的,眼角扫到刘保国和魏兰兰挨在一起笑眯眯说着悄悄话,顿时转移了注意力。

帮宋雁荷拧完被单后,走到他们身边,笑容甜甜问:“保国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

刘保国拒绝人依旧是这一句话,好像也只会这句话,反正魏兰兰就从没听到过用别的话。

她觉得,是时候让小哥哥见识一下,什么叫花式拒绝人。

“你们家不用搞清洁吗?”魏兰兰问刘荷花。

刘荷花扬了扬眉:“我妈说我在外辛苦了一年,回家就好好歇着,别干活了。”

魏兰兰一脸感动:“你妈让你歇着,你倒是迫不及待跑到邻居家帮忙干活,果然是好邻居。”

刘荷花:……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难受。

魏兰兰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热情邀请刘荷花坐下:“来,你坐这,蹲着洗会很累的。”

刘荷花有些茫然,不知道魏兰兰什么意思,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真的坐下了。然后,她看到魏兰兰回房抱了一堆夏天的衣服出来。

这些都是魏兰兰比较薄的衣服,几个月没穿了,放在柜子里都有些霉味了,是时候拿出来洗洗晒晒。

她把这些衣服全放进盆里,一脸感激对刘荷花说:“辛苦你了。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不用怎么洗,过过水拧干就可以。”

可真是太好了,她还来着大姨妈呢。有个免费劳动力送上门,机智如她魏兰兰一瞬间想好怎么使唤了。

既能满足刘荷花做好邻居的愿望,还能给她上一课,以后别乱主动热情帮人,不然遇到想自己这样不忍心拒绝人的,可是会很真诚接受别人付出的。

刘荷花看着那盆衣服,真是不洗不是,洗也不是。

她努力想挤个笑容,还没咧开嘴,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大清早的过来隔壁,到底是图什么?

怀疑人生。

宋雁荷和邓柏绿也傻眼了,这个魏兰兰的脑子,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真好意思让别人帮自己洗东西。

可魏兰兰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乐得清闲的她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房门前,看着他们洗刷刷。

这时候,要是有包瓜子花生就更加好了。

明天,明天她就让小哥哥带自己去逛街街,买买买,顺便为小卖部考察货源。

魏兰兰因为洗被单,两只手红彤彤的,一直泡在井水里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停下来后,只觉得手不是自己的。塞在袄子下,也又涨又痒。

可怜她白嫩如葱的纤纤玉手!

刘荷花硬着头皮洗碗魏兰兰抱过来的那堆衣服,并一一拧干放在盆里。

她想问刘保国,还要不要她帮着晾晒,但嘴张了合,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刘保国晾好被子,端过装有魏兰兰衣服的木盆,神色尴尬心情复杂,还是对刘荷花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保国哥,既然没别的事要帮忙,我就先回家了。”刘荷花不敢相信,自己打了退堂鼓。

魏兰兰听到这话,连忙大声说:“好邻居,其实还是可以有别的事的,你如果不忙,我这里还有……”

“不不不,我妈好像在叫我了。”刘荷花转身拔腿就跑,那小皮鞋踩的蹬蹬蹬响。

魏兰兰点了点头,确认那是真皮,质量不错。

不过她不羡慕,以后小哥哥会给她买的。

用了一天时间搞大扫除,刘家院子还真是焕然一新的感觉,整洁又舒服。

翌日,刘保国和魏兰兰约好去镇上,散散心,顺便考察考察货源(买点买点零食)。

有了上一次经验,这次他们不再不告而别,趁着人齐早饭的时候告知家里人。

宋雁荷酸了,幽幽看着自己男人。

刘保业被看得寒毛直竖,难得开窍说道:“媳妇,要不我们也去镇上走走。”

宋雁荷紧绷的脸,瞬间有了笑容。

“……和保国他们一起。”

等刘保业说完整句话,她那点笑容又没了。

可不等宋雁荷表态,魏兰兰就急忙道:“不行啊大哥,我们和铁牛借了单车,是要骑车去镇上的。”

骑车vs走路,没办法一起,这就是阶级。

魏兰兰心情沉痛,可不得不接受现实。

刘保业笑了笑,很没所谓:“那我们就走路去呗,天气好,走走路晒晒太阳。”

魏兰兰同意他这观点,但不代表接受。坐在单车后座上,也是可以感受太阳的嘛。

吃过早饭后,刘星火两个儿子都带着媳妇出门了,邓柏绿也闹着刘保华要去。

于是,这一天,刘家院子只剩四个老人相看无言,冷冷清清。

魏兰兰坐在刘保国单车后座上,朝两位嫂子挥了挥手,一下子就把他们甩的远远的。

宋雁荷那美美的心情,硬生生被打了个折。

她推了推刘保业:“你怎么不也学着踩单车。”

刘保业抖了抖,那从单车上摔下来的阴影还在。刘铁牛刚买单车的时候,他也试着玩了一次,直接摔沟里去了,别提多惨。

这种事,他学不来。

“媳妇,走路不是挺好的吗?以前不都是这样走路去镇上吗?”

宋雁荷气脑壳疼,她这个男人可真是没志气。

“以前还住茅草房呢,你怎么不继续住。”

一句话顶得刘保业不知该说什么,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媳妇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房子他会建,可单车真不会骑啊。

媳妇要求越来越多,他可真是太难了。

刘保业没忍住叹了口气,偏偏被宋雁荷听到了,又是一顿说。

刘保华看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一直以为大嫂比自己媳妇温柔多了,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三兄弟当中,没想到还是保国娶的媳妇最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就是不怎么能吃苦。

魏兰兰如果知道,二哥对她的评价是‘不怎么能吃苦’,估计会想捶自己。恨自己太坚强,竟只让家人觉得自己只是‘不怎么能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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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单车的速度,比走路快不是一点半点。

魏兰兰和刘保国到镇上的时候,其他四人才走了路程的三分之一。

两人在供销社门口锁好单车,直奔常去买零嘴的档口,魏兰兰难得大方带了五块钱出来,准备大肆采办年货。

在买东西的过程中,她还不断向售货员打听,拿多一点有没优惠什么的。

可能是因为她嘴甜,长得又好看,售货员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们这是要准备开店?”

魏兰兰大方承认:“我们打算在村里开间小卖部,方便一下村民。”

售货员哦了声,心想,果然是竞争对手。她笑容也淡了些,又道:“在村里开小卖部,没几个人会买吧,何必这么折腾。”

魏兰兰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忽然说着瓜子糖果不买了。

她就不信,偌大的小镇,她找不到其他地方能买这些东西。

出了供销社,她问刘保国:“小哥哥,你知道这镇上哪里还有卖零食的吗?”

八零年代的小镇实在是不繁华。

刘保国知道她是想找一家能便宜供应货物的,只是这小镇真没有了,要想找其他家买,怕是只有去县城。

“县城才有啊!”魏兰兰大失所望。

没办法了,她魏兰兰能屈能伸,今天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买点瓜子糖果解解馋。等过了年,再去县城看看。

顾客是上帝,这句话还真不是适合每一个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  魏兰兰:穿上小皮鞋,顿破一米六。谁还没有一点办法呢。只是,小皮鞋什么时候能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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